15.我操

中午在食堂吃完饭回寝室。

许呦简单洗了个澡，换个睡衣出来。

廖月敏本来在写作业，看到许呦，突然说：“许呦你看了月考排名了吗？你是年级第一诶。”

许呦动作一顿，点点头，没接话。

“真的是许呦？”李玲芳刚上完厕所在洗手，也很不可思议转头。

她是阳光班的。早上成绩出来不久以后，班上同学四处都在议论，这次年级第一是九班一个女生。力压各路学霸，以678的恐怖高分，直接空降第一。

大家都在感叹，真是自古九班出学神。

“是许呦。”廖月敏肯定。她放学之后专门跑去分数榜看了。

许呦默默听舍友说话，拉开抽屉找到一板消炎药，扣了两粒放到手心。

耳边的议论声还在继续。

“太厉害了，考这么高的分，简直不像话。”

“对啊，680分，太吓人了。”

陈小转头问廖月敏，“嗳，我们班这次第一是谁啊？”

“不知道，好像还是张珂珂吧。”

“哦对了对了，是不是月考之后要开运动会了啊？”

“听体育班的人说应该是快了”

许呦握着玻璃杯，往口里灌水，吞咽下药片。

吃完感冒药，慢吞吞爬上床睡午觉——

下午第一节课就是体育课，体育委员让全班的人直接去操场集合。

正午刚过，日光仍旧强烈，蝉声噪噪隐在树荫下。

周遭空气闷热，许呦却浑身冒冷汗，面色发白。

队伍按照高矮顺序站成四排，女生两排，男生两排。

体育老师在前面点名，问体育委员：“你们班怎么回事，这么少人？”

马志伟喊：“有的男生去拿器材了。”

体育老师点点头，也不再追究，随口布置今天的任务。

原地解散以后，许呦找老师请了个假，回教室休息。

她走回教室，经过走廊，许多班级已经开始上课。

外面的阳光被树叶切割成很多细细缕缕的，亮地晃眼。

许呦从后门进教室。

刚刚推开门，她一愣。

里面一群人在打扑克牌。

男男女女都有几个，一眼看过去很陌生，她都不认识。

凉丝丝的冷气混合着一点烟味扑面而来，激地许呦打了个喷嚏。

“你进不进来啊，把门关上，热死了。”有个长头发女生朝许呦喊。

声音很不耐烦。

许呦刚想把门给他们带上，突然一个惊喜的男声响起来：

“——哎哟，我的小姐姐啊！恩人啊！！别走别走啊。”

他的声音太大了，许呦想无视都没办法。

李杰毅快步追上去，拉着想走的许呦进教室。

其他几个人此时也反应过来。谢辞把牌一丢，想起身。

许呦使劲挣脱，仰头问：“怎么了，你先把我放开。”

她感觉很多人在看这边，很不自在。

李杰毅笑嘻嘻地搓手，嘿嘿两声，说：“拖您大福，我这次考了五百多分呢！”

“恩”

许呦看走不了，便低头，想绕过他回自己位置。

“诶诶诶。”李杰毅转个身，屁颠颠对她背影喊，“有时间请你吃个饭啊！”

在一群陌生人的注视下，让许呦觉得很困窘。

但是她吃完感冒药，此时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没有力气去想别的。

陈晶倚看着走到座位上的女生，打量了几眼，问宋一帆，“这谁啊？”

“年级第一。”

他正在洗牌，随口就回了一句。

“sheismyhero。”李杰毅美滋滋地说。

有人翻了个白眼，“毅哥，就依咱这英语水平，平平淡淡说句中文不好吗？”——

后面那群人没一会又开始，嬉笑玩闹，吵得人脑袋疼。

许呦把练习册拿出来，写了几题就写不下去了。

教室里四顶风扇在不停转悠，立式大空调也在运作，吐出冷气。

许呦捂着嘴巴，连打几个小小的喷嚏。

鼻子也好像堵塞住了，呼吸不太顺畅。

她头又疼，没一会就迷糊起来，趴到课桌上，在吵闹声里渐渐睡过去。

“张天宇。”谢辞背抵墙，懒洋洋喊旁边男生的名字。

张天宇出牌动作一顿，侧头问：“咋了，辞哥。”

“把烟灭了。”

张天宇：

还没来得及吐出的一口烟，被他硬生生憋回去。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谢辞从位置上起身，去一组后面，啪地一下，摁了开关。

睡得迷迷糊糊的许呦，恍惚感觉头顶上的电风扇缓缓停下来——

被叫醒的时候，教室里的人都在吵吵闹闹收拾东西。

许呦脸从臂弯里抬起来，揉了揉眼睛。

付雪梨的脸近在咫尺，她的睫毛眨了眨，低声说：“小可爱，要换位置了，收东西呀。”

许呦抬头，发现每个人的名字都抄在黑板上。

她第一次看到这么新奇的排座位方式。

找到自己名字。一组第四排靠外面。

许呦把水杯小本子装到书包里。一面抬头在黑板上找付雪梨的位置。

“雪梨，你坐哪啊？”许呦找了半天没找到。

“你前面啊。”付雪梨喏了一声，“一组第三排。”

许呦又仔细看了一次。

发现她名字上面一行赫然写着：

许星纯付雪梨

“你跟班长坐在一起了？”许呦有些惊讶，转头问。

“恩”付雪梨答得很敷衍，有点闷闷不乐，“唉，不知道老师怎么想的。”

许呦知道她和班长关系不一般。默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静静收拾自己的东西。

没过一会，位置换的都差不多了。

许呦把书搬到一组。她的新同桌是个戴眼镜的男生，看上去很老实。

“诶，学霸你好，我叫杨康。”那个男生很热情，帮许呦把书搬到桌上。

许呦鼻尖沁了点汗，她点点头，“你好。”

两个人刚刚说了几句话。

杨康身边的透明玻璃窗被人用力拉开。

许呦抬眼，杨康回头。

谢辞单手撑在窗台上，斜了一眼杨康说：“哥们儿，换个位置。”——

杨康是个老实人，不敢惹谢辞这种校霸，没说二话就收拾东西麻溜走人。

旁边的桌子，被人强行清空。

许呦心里生着闷气，手搁在桌上，低头写作业。

旁边的人立着，她就是不起身让他进去。

谢辞有耐心陪她耗着，时不时就用膝盖顶她课桌，“让一让啊，你想我上课坐走廊啊同学。”

“你和别人换回来。”许呦抬头，妄想和他讲道理。

“我不。”

“那我也不。”

“你不什么？”

“不让你进去。”

两人就这么废话了半晌，到最后谢辞都被逗笑了，懒得和她再绕。

他从教室门口出去，走到到窗户外面。

在许呦震惊的目光下。谢辞手扒着窗框，一使力，从窗户上直接跳进来。

“你是土匪吗？！这么不讲道理！”

谢辞拉开椅子坐下来，竟然还‘恩’了一声，反问她：“讲什么道理？”

“你、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许呦憋了半天，就冒出这一句话。

你说我想干什么？

谢辞垂眼，手肘放在膝盖上，倾身靠近许呦脖子边，“老子要干什么你不知道？”

她没吭声，后退一点拉开距离。

他的视线从她的眼睛，滑到鼻梁，再停到花瓣一样的唇上。

许呦觉得有点不对劲，不想再说话，急急撇过头。

可耳边他的声音还在继续。

“老子想上你。”

许呦：

“我操。”

“追你。”

“对不起”